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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端瞇著眼，在心底反覆衡量著得失，半晌後笑著說道：“陸公子說笑了，我既已答應了首輔大人，自然不能出爾反爾。”
陸之珩眉心一動，唇邊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，低吟道：“秦老爺不必這麽急著回絕我，不妨回去再想想吧。”
秦端迎上了他眼中別有用意的目光，心中微動，哂笑著起身告辭。“該說的我都說了，雲太傅和夫人也好好想想吧，我還有事，就先告辭了。”
秦夫人見狀也趕忙跟著起身，臨走前還不忘朝秦姝笑了笑。“三丫頭，你就安心待嫁吧，彩雲閣我會替你好好管著的。”
說罷，耀武揚威地跟著秦端走了。秦姝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，恨得捏緊了拳頭。
雲太傅從先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，神色覆雜地看著陸之珩，試探地說道：“方才多虧了明宣解圍，只是秦家人實在難纏，只怕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陸之珩眉眼溫潤地朝雲太傅行了一禮，嗓音低沈悅耳地說道：“老師，我並非為解圍而來，我是真心想要娶秦姑娘。”
說著，擡起頭神色溫柔地看向了一旁眉目如畫的秦姝。
雲太傅和秦母都怔住了，秦母最先反應過來，驚疑地問道：“大公子，你此話當真嗎？”
也真是奇了，當初在尚書府裏，秦姝落水的事鬧成那樣，他也沒有站出來說過一句娶她的話，怎麽這個時候又說是真心想娶她了。
雲起沈默地註視著陸之珩，想到昨夜在流雲院外撞見他的情形。顯然他和妹妹早就有了牽扯，否則又怎會輕易入得了她的閨房，又能讓妹妹費心為他遮掩。
他的心裏有些說不清的落寞，可當他知道秦家人來逼妹妹嫁給張朝年的時候，恰逢陸之珩登門，說是有辦法解了這燃眉之急，他才會帶他進來。
再看秦姝的神色，雖然面色淡淡，卻也沒有露出半分驚愕。顯然陸之珩要求娶的事，她是知情的吧。
陸之珩神色認真地朝秦母點了點頭。“夫人，我自然是認真的。我心悅秦姑娘已久，真心實意地想要娶她為妻，還請您成全。”
雲太傅還不知道陸之珩識破秦姝身份的事，只當他是真的喜歡秦姝，心裏忽然就五味雜陳，有些不是滋味。
秦母沈思了片刻，低吟道：“你父母可知道你的心意？他們會同意你這麽做嗎？”
娶秦姝不僅是娶一個商戶女為妻那麽簡單，而是明目張膽地和張朝年宣戰。陸之珩的堅持不是假的，可他能代表尚書府嗎？
陸之珩毫不猶豫地拱手一拜，虔誠地說道：“夫人放心，父親母親那裏我自會解決。”
“那張朝年呢？你準備怎麽對付他？”雲起神情冷淡地出聲質問道。陸之珩直起身來，眼神懇切地看著他，話語裏有不容置疑的決心。
“我與張朝年道不相同不相為謀，便是沒有秦姑娘之事，也遲早會走到對立面。”
他倒是毫不掩飾自己的雄心。同在內閣，只要他想往上爬，就必然要將張朝年給鬥下來。
雲起譏誚地腹誹著，對突然冒出來的秦家人更是厭惡至極。“依我看，不如私下將秦家人解決了，免得他們在其中添亂。”
雲太傅聞言嚴厲地瞪了他一眼，厲聲呵斥道：“胡說八道什麽？草菅人命的事也是你能幹的？”
雲起心中一窒，自覺失言，低下頭不再說話。
陸之珩淡淡地笑了笑，溫聲說道：“就算要解決秦家人，也不必臟了我們的手。雲兄不必擔心，我自有對策。”
雲起疑惑地擡眸看著他，陸之珩卻神秘莫測地笑而不語。
秦端離開太傅府不久後，有意放慢了腳步。路過一間茶樓時，他將秦夫人支開，自己愜意地上了一個雅間，點了一壺上好的雲霧茶自顧自品了起來。
不到一盞茶的功夫，雅間的門被人從外頭推開了。一身靛青色錦袍的男子從門外悠然走了進來。
秦端的唇邊漾起了笑意，眸光清亮地說道：“陸公子果然是個聰明人。”想起臨走前陸之珩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，秦端笑容漸漸深了幾寸。
“秦老爺想的怎麽樣了？”陸之珩眸光幽深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。秦端擡手給他倒了杯茶，緩緩地推到了他面前。
“陸公子是個爽快人，我也就不繞彎子了。”秦端神色自得地笑著，眼神裏全是勢在必得的光芒。
“首輔大人想娶三丫頭，你也想娶三丫頭，對我來說，和誰做生意不是做，端看誰的誠意足了，你說是不是這個理？”
陸之珩勾了勾嘴角，也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。“秦老爺不如直說吧。”
“好，我最喜歡和陸公子你這麽豪爽的人打交道。”秦端朗聲笑道，“我要一間五進的宅子，黃金五十兩，白銀一千兩，還有三丫頭手上的那兩間鋪子。”
好大的口氣，陸之珩譏誚地看著他，幽幽說道：“秦老爺的胃口倒是不小。”
秦端不在意地輕笑著，眼下主動權在他這裏，不怕陸之珩不答應。“陸公子若是辦不到，我去和首輔大人談也是一樣的。”
陸之珩眸光銳利地看著他，半晌才笑著從袖中掏出一份文書擺在他面前。“秦老爺將這個簽了，東西我自會送上。”
秦端從桌上拿起文書，飛快地看了一眼，將信將疑地看著陸之珩說道：“當真？”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說著，就在秦端質疑的目光中從懷中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銀票，秦端定睛一看，眼睛噌的一亮，伸手就要去拿。
陸之珩握著銀票的手微微一揚，譏諷地笑著：“秦老爺不用心急，只要簽了這份文書，這些就都是你的了。”
秦端聞言大喜，忙高聲將小二叫了進來，讓他去櫃臺尋了筆墨過來，迫不及待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，就要去奪陸之珩手裏的銀票。
陸之珩哂笑道：“秦老爺還沒蓋上你的印章呢。”做生意的人都有個習慣，那就是自己的私章是走到哪都要帶在身上的。
秦端見糊弄不過他，咬咬牙從懷中掏出了印章，小心翼翼地在文書上蓋了章，才將文書推到他面前。
“現在可以給我了吧？”
陸之珩掀唇一笑，將手中的銀票丟在了桌上。秦端貪婪地數著那一沓銀票，心裏樂開了花。
一百兩一張，足足有二十張，比他要的都多。秦端嬉笑著說道：“陸公子不愧是戶部的大官，果然財帛豐厚。”
陸之珩小心翼翼地將文書收入袖中，譏誚地笑道：“多的是給你買宅子和鋪子的。秦姝的那兩間鋪子也算是他父親給她留的念想，算不得多好，你自己另外置鋪子吧。”
秦端如願地拿到了錢，忙不疊點頭應道：“陸公子這麽爽快，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。你放心，秦家的鋪子我不要了就是。”
“秦老爺想來要忙著看宅子，往後就不必再往太傅府跑了吧。”看著他貪婪的模樣，陸之珩眼底流露出淡淡的輕蔑。
“你放心，我不去擾她就是。只是首輔那兒，我就只能往雲太傅頭上推了。”秦端也不是個糊塗的，得罪了首輔的後果他自問是承受不住的。
“秦老爺是聰明人，自然知道該怎麽做。”陸之珩不辨喜怒地看了他一眼，不願和他多費口舌，起身就朝外走去。
安溪等在外頭，見他出來了，連忙跟了上去。走出茶樓後，陸之珩神色冰冷地說道：“跟墨江說一聲，派幾個人去盯著秦家人。”
安溪凜然地點了點頭，轉身對身後的護衛耳語了幾句，那個侍衛立刻飛身離去。
陸之珩神態疲倦地坐上了馬車，倚在車壁上，腦中回想著昨夜和雲起的對話。
“陸之珩，你膽子不小，竟然敢夜闖香閨？”雲起震怒地看著他，眼底閃過冷冽的殺意。
“我要娶她。”雖然心裏覺得沒有必要和雲起解釋什麽，但那時候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雲起驚愕地瞪著他，眸中的怒火灼熱地燃燒著。陸之珩無懼地直視著他，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：“我想娶她。”
“你……”雲起一時語塞，好一會兒才艱澀地問道：“你可知道她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她是你妹妹。”陸之珩神態坦然地看著他，在他震驚的目光中鄭重其事地說道：“雲起，我喜歡她。從前是我少不更事不知好歹，但這一次我不會再辜負她了。”
他在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懂的話訴說著自己的情意。雲起先是錯愕，後來面色漸漸陰沈，沈默著不再說話。
“我沒辦法替她原諒你，也不能為她做任何決定。陸明宣，我警告你，你要是再敢傷害她，我一定會殺了你！”
雲起狠戾地警告著他，陸之珩眉心一凜，面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堅決。
“你放心，我絕不會傷害她。”哪怕是傷害自己，他也不會再傷她分毫。他已經錯過一次，不會再錯第二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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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端瞇著眼，在心底反覆衡量著得失，半晌後笑著說道：“陸公子說笑了，我既已答應了首輔大人，自然不能出爾反爾。”
陸之珩眉心一動，唇邊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，低吟道：“秦老爺不必這麽急著回絕我，不妨回去再想想吧。”
秦端迎上了他眼中別有用意的目光，心中微動，哂笑著起身告辭。“該說的我都說了，雲太傅和夫人也好好想想吧，我還有事，就先告辭了。”
秦夫人見狀也趕忙跟著起身，臨走前還不忘朝秦姝笑了笑。“三丫頭，你就安心待嫁吧，彩雲閣我會替你好好管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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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太傅從先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，神色覆雜地看著陸之珩，試探地說道：“方才多虧了明宣解圍，只是秦家人實在難纏，只怕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陸之珩眉眼溫潤地朝雲太傅行了一禮，嗓音低沈悅耳地說道：“老師，我並非為解圍而來，我是真心想要娶秦姑娘。”
說著，擡起頭神色溫柔地看向了一旁眉目如畫的秦姝。
雲太傅和秦母都怔住了，秦母最先反應過來，驚疑地問道：“大公子，你此話當真嗎？”
也真是奇了，當初在尚書府裏，秦姝落水的事鬧成那樣，他也沒有站出來說過一句娶她的話，怎麽這個時候又說是真心想娶她了。
雲起沈默地註視著陸之珩，想到昨夜在流雲院外撞見他的情形。顯然他和妹妹早就有了牽扯，否則又怎會輕易入得了她的閨房，又能讓妹妹費心為他遮掩。
他的心裏有些說不清的落寞，可當他知道秦家人來逼妹妹嫁給張朝年的時候，恰逢陸之珩登門，說是有辦法解了這燃眉之急，他才會帶他進來。
再看秦姝的神色，雖然面色淡淡，卻也沒有露出半分驚愕。顯然陸之珩要求娶的事，她是知情的吧。
陸之珩神色認真地朝秦母點了點頭。“夫人，我自然是認真的。我心悅秦姑娘已久，真心實意地想要娶她為妻，還請您成全。”
雲太傅還不知道陸之珩識破秦姝身份的事，只當他是真的喜歡秦姝，心裏忽然就五味雜陳，有些不是滋味。
秦母沈思了片刻，低吟道：“你父母可知道你的心意？他們會同意你這麽做嗎？”
娶秦姝不僅是娶一個商戶女為妻那麽簡單，而是明目張膽地和張朝年宣戰。陸之珩的堅持不是假的，可他能代表尚書府嗎？
陸之珩毫不猶豫地拱手一拜，虔誠地說道：“夫人放心，父親母親那裏我自會解決。”
“那張朝年呢？你準備怎麽對付他？”雲起神情冷淡地出聲質問道。陸之珩直起身來，眼神懇切地看著他，話語裏有不容置疑的決心。
“我與張朝年道不相同不相為謀，便是沒有秦姑娘之事，也遲早會走到對立面。”
他倒是毫不掩飾自己的雄心。同在內閣，只要他想往上爬，就必然要將張朝年給鬥下來。
雲起譏誚地腹誹著，對突然冒出來的秦家人更是厭惡至極。“依我看，不如私下將秦家人解決了，免得他們在其中添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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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之珩淡淡地笑了笑，溫聲說道：“就算要解決秦家人，也不必臟了我們的手。雲兄不必擔心，我自有對策。”
雲起疑惑地擡眸看著他，陸之珩卻神秘莫測地笑而不語。
秦端離開太傅府不久後，有意放慢了腳步。路過一間茶樓時，他將秦夫人支開，自己愜意地上了一個雅間，點了一壺上好的雲霧茶自顧自品了起來。
不到一盞茶的功夫，雅間的門被人從外頭推開了。一身靛青色錦袍的男子從門外悠然走了進來。
秦端的唇邊漾起了笑意，眸光清亮地說道：“陸公子果然是個聰明人。”想起臨走前陸之珩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，秦端笑容漸漸深了幾寸。
“秦老爺想的怎麽樣了？”陸之珩眸光幽深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。秦端擡手給他倒了杯茶，緩緩地推到了他面前。
“陸公子是個爽快人，我也就不繞彎子了。”秦端神色自得地笑著，眼神裏全是勢在必得的光芒。
“首輔大人想娶三丫頭，你也想娶三丫頭，對我來說，和誰做生意不是做，端看誰的誠意足了，你說是不是這個理？”
陸之珩勾了勾嘴角，也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。“秦老爺不如直說吧。”
“好，我最喜歡和陸公子你這麽豪爽的人打交道。”秦端朗聲笑道，“我要一間五進的宅子，黃金五十兩，白銀一千兩，還有三丫頭手上的那兩間鋪子。”
好大的口氣，陸之珩譏誚地看著他，幽幽說道：“秦老爺的胃口倒是不小。”
秦端不在意地輕笑著，眼下主動權在他這裏，不怕陸之珩不答應。“陸公子若是辦不到，我去和首輔大人談也是一樣的。”
陸之珩眸光銳利地看著他，半晌才笑著從袖中掏出一份文書擺在他面前。“秦老爺將這個簽了，東西我自會送上。”
秦端從桌上拿起文書，飛快地看了一眼，將信將疑地看著陸之珩說道：“當真？”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說著，就在秦端質疑的目光中從懷中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銀票，秦端定睛一看，眼睛噌的一亮，伸手就要去拿。
陸之珩握著銀票的手微微一揚，譏諷地笑著：“秦老爺不用心急，只要簽了這份文書，這些就都是你的了。”
秦端聞言大喜，忙高聲將小二叫了進來，讓他去櫃臺尋了筆墨過來，迫不及待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，就要去奪陸之珩手裏的銀票。
陸之珩哂笑道：“秦老爺還沒蓋上你的印章呢。”做生意的人都有個習慣，那就是自己的私章是走到哪都要帶在身上的。
秦端見糊弄不過他，咬咬牙從懷中掏出了印章，小心翼翼地在文書上蓋了章，才將文書推到他面前。
“現在可以給我了吧？”
陸之珩掀唇一笑，將手中的銀票丟在了桌上。秦端貪婪地數著那一沓銀票，心裏樂開了花。
一百兩一張，足足有二十張，比他要的都多。秦端嬉笑著說道：“陸公子不愧是戶部的大官，果然財帛豐厚。”
陸之珩小心翼翼地將文書收入袖中，譏誚地笑道：“多的是給你買宅子和鋪子的。秦姝的那兩間鋪子也算是他父親給她留的念想，算不得多好，你自己另外置鋪子吧。”
秦端如願地拿到了錢，忙不疊點頭應道：“陸公子這麽爽快，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。你放心，秦家的鋪子我不要了就是。”
“秦老爺想來要忙著看宅子，往後就不必再往太傅府跑了吧。”看著他貪婪的模樣，陸之珩眼底流露出淡淡的輕蔑。
“你放心，我不去擾她就是。只是首輔那兒，我就只能往雲太傅頭上推了。”秦端也不是個糊塗的，得罪了首輔的後果他自問是承受不住的。
“秦老爺是聰明人，自然知道該怎麽做。”陸之珩不辨喜怒地看了他一眼，不願和他多費口舌，起身就朝外走去。
安溪等在外頭，見他出來了，連忙跟了上去。走出茶樓後，陸之珩神色冰冷地說道：“跟墨江說一聲，派幾個人去盯著秦家人。”
安溪凜然地點了點頭，轉身對身後的護衛耳語了幾句，那個侍衛立刻飛身離去。
陸之珩神態疲倦地坐上了馬車，倚在車壁上，腦中回想著昨夜和雲起的對話。
“陸之珩，你膽子不小，竟然敢夜闖香閨？”雲起震怒地看著他，眼底閃過冷冽的殺意。
“我要娶她。”雖然心裏覺得沒有必要和雲起解釋什麽，但那時候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雲起驚愕地瞪著他，眸中的怒火灼熱地燃燒著。陸之珩無懼地直視著他，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：“我想娶她。”
“你……”雲起一時語塞，好一會兒才艱澀地問道：“你可知道她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她是你妹妹。”陸之珩神態坦然地看著他，在他震驚的目光中鄭重其事地說道：“雲起，我喜歡她。從前是我少不更事不知好歹，但這一次我不會再辜負她了。”
他在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懂的話訴說著自己的情意。雲起先是錯愕，後來面色漸漸陰沈，沈默著不再說話。
“我沒辦法替她原諒你，也不能為她做任何決定。陸明宣，我警告你，你要是再敢傷害她，我一定會殺了你！”
雲起狠戾地警告著他，陸之珩眉心一凜，面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堅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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